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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你給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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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範意致來了, 不過他提了兩塊五花肉來養殖場,但是卻不是來看朱成富的。

李垚依然穿著那套灰褐色的短衣, 臉蛋白凈, 在衣服襯托下異常幹凈白嫩, 挽起了衣袖和褲腳, 寬大的短衣更顯得手腳纖細, 但是幹起活來, 卻雷厲風行, 很是幹脆利落。讓人不由得想要多看兩眼。

“有事嗎?”李垚問著範意致, 剛剛他就看到這個男人來到他面前,似乎有事情要找他,但是卻不發一言,楞楞地看著自己。

範意致被這一聲喚過神來,對上李垚那純粹的黝黑眸子, 一時有些羞赧, 微別過臉, 咳嗽一聲緩解尷尬,沒話找話地說:“你在幹活啊。”

李垚說:“你不是已經看了半柱香了嗎?”

範意致更窘迫了, 這說話如此直接, 即使是常年待在豪放的軍營裏的他,也有些難以招架。再一看李垚,依然面無表情, 但是黝黑的眸子卻直視著自己。

剛剛他幹活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面無表情。

範意致不由問:“你好像都沒有表情?”

戀愛智腦:“這個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你的短處!建議謹慎回答,避免暴露出弱點!”

李垚當然知道這個道理, 這個時候終於多看了範意致一眼,他一開始是有些佩服這個人的勇氣,但是卻覺得實力卻匹配不上他的勇氣,現在他再改觀了。

李垚稍微思考了說:“重要嗎?你來是問這件事?”

範意致搖頭,說:“當然不是了。”剛才他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。他將手裏的兩斤五花肉送到李垚面前,說:“我是來給你送肉的,上次你幫了火頭軍捉豬和殺豬,軍營特地割了兩斤送給你,這樣你也不算白出力了。”其實這肉算不得是火頭軍親自要送的,而是範意致有意無意地提出,夥夫長一聽,立馬割下了兩斤表示了自己不是忘本的人。

其中範意致是主要的推波助瀾。

李垚看都沒看五花肉一眼,就拒絕:“不用,我夠吃。”雖然這些肥厚的脂肪也是蘊含著能量,這裏的豬肉沒有神州聯邦經過萃取加工,肥肉未免含有太多的雜質,要排出去體外的時間太久了,他並不是很鐘意,畢竟能量還沒太陽能高。

“你不要客氣,這是你應得的,不用不好意思。”範意致以為李垚面子薄,不好意思收下。

李垚卻轉身去剁豬草去了,盲刀出世,刀工奇快無比,切出來的一片片卻整齊好看,一邊回答:“不用,你要就拿走。”

在一旁的範意致看著李垚的刀工,心裏驚嘆不已,面上還得鎮靜地說:“我不用,你拿著吧,平時吃著也好。”

李垚最後一砍,將菜刀啪地卡在了菜板子上,已經鈍了的菜刀足足進入了一半,收回了手,剁完了全部的豬草,面無表情地說:“平時不吃,誰需要給誰。”

他見範意致還欲跟他糾纏,李垚竟然想起了肖越那個煩人的朋友,猶豫著,再次搬出了鎮壓了肖越的理由。

“你給我的娘吧。”

這果然很有用,範意致一聽這話,果真沈默了下,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垚。一直都是見著李垚沒有情緒起伏,自然就認為了他應當沒有多少感情,這會子居然還惦記著他的娘親。

範意致知道李秉一家如同所有來充軍的犯人一樣,住在貧民營那,日子過得並不好,能吃飽都已經算是不錯了,更不提有肉吃。

可是……

範意致猶豫著說:“他們不是……不讓你回去嗎?”這事,是他聽朱成富所說的,他也很是氣憤。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,他不好管太多。

李垚隨意地說:“那你給我娘,她缺。”

上次他檢測了秦香玉的身體,雖然比以往的身體素質好了一些,但是卻缺乏營養,體重更輕了,顯然沒有油水進肚。沒想到這個理由這麽好用,李垚覺得以後要是有東西送來,都用秦香玉做借口。

太省事了。

這在範意致的眼裏,無疑是不計前嫌的表現,想不到面前這個少年不僅重感情,還是個心胸廣闊之人。範意致看向李垚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。

“好,那麽我去走一趟去拿給你娘。”

李垚點頭,這才對嘛,不要再來煩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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貧民營距離軍營不遠處,那裏簇擁著許多看起來就破爛不堪的房屋,那裏小小的一塊地方,就可能住著一大家子,那裏的人面如菜色滿臉疲憊,臉上已經失去了表情,更多的是麻木。

範意致還是第一次踏進這樣的地方,一落腳就是垃圾,並沒有太過幹凈的地方。貧民營裏沒有笑聲,白天只有婦孺在替士兵們洗衣服,那又臟又臭的衣服堆了滿滿幾大盆,洗衣服的水還是她們自己從河裏挑上來的。瘦弱的脊背不堪承受地扛著一桶水回來,昔日的夫人姨娘都在這裏被生活壓彎了腰。

範意致穿著的是便服,他站在營寨口,來往的人們不禁地望著他這個生面孔。範意致站在營口自然惹眼,一向破敗的營口站了俊朗的男人,自然惹眼。人們又見他身上著的幹凈衣服,氣勢軒昂,自不可能是平凡人,可能是小官之類的人物。有人躊躇著要不要上前去問,又怕得罪了人,自己不好過。但是一擡眼就有人上去問了。

“大人可是有什麽事情?”

詢問他的是一個老婦人,滿頭華發在陽光下折射出銀光,眼神滄桑,身上穿著補丁的衣裳,態度卻不卑不亢,顯然是見識過不少世面,應付這種場面比一些農婦更加從容。

範意致說:“請問李秉一家他們住在何處?”

老婦人面露訝異,立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沈吟片刻,有些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找他們有何事?”

範意致卻說:“有點事情,但不方便說。你只管帶我去罷。”他不想透露太多,萬一面前之人不是李垚的家人,說太多反而不好。

老婦人聽此,又看了他一眼,明顯是在思考著什麽事情,那眼神含著些許害怕。範意致直覺此婦人不簡單,如果是別人,肯定就會馬上帶他前去,可是這個老婦人卻問他什麽事情,回答之間猶猶豫豫,似乎害怕著自己。

範意致問:“怎麽了?發生了什麽事?”

老婦人露出一個笑容,臉上的褶子盡顯,已無剛才假裝的從容,有著幾分諂媚和討好,說:“大人,我這就帶您去。您稍安勿躁。”

範意致心裏不喜她這樣的態度,但是也未說什麽,跟著她望貧民營裏面走去,一路所見,大多是老弱婦孺,也偶爾有一兩個男孩,但大都是在在幹活,臉上無一絲生氣,只是機械地幹著活,望著他來,也有驚訝,眼裏升起一絲光亮,看見他前面的老婦人後,光芒很快又熄滅了。

“娘……這人是大人嗎?是來讓我們不要幹活了嗎?”

“噓……小聲點……快點幹活,不是的,那是別人家的了……快點……”

越到裏面,周圍的空氣似乎無法流通,悶著一股沈悶之氣,地上汙水橫流,沒人收拾。

老婦人見此,連忙說:“我們忘記掃了,因為剛剛在洗衣裳!大人你別介意!”說著,已經到了簡易搭成的茅草屋前,門板都是用短板所做,上下都缺了一大段,只餘下中間可以掩門。老夫人對裏面喊著:“莫姨娘趕緊出來掃地,有大人來了!”

範意致很是無奈,這一喊,果然裏面急忙地走出一個女人,那正是李秉的最小的姨娘,莫姨娘,她見到範意致驚了一下,在老婦人的提示下趕緊拿起掃把手忙腳亂地掃走外面的汙水。

老婦人熱情地招呼範意致進裏面坐,範意致無意間往裏面瞥了幾眼,狹窄逼仄,許多用一張小小的床板架起了一張床,用麻布隔開,陰暗潮濕,走近點似乎還能聞到一股莫名的氣味。

範意致拒絕了這個老婦人的招呼,他並不想耽誤太多時間。

“不用了,我只是來交代一些東西就走了。”範意致客氣地說。

老婦人堆著笑,眼裏透著期待,詢問著:“是什麽事情呢?是李秉在城墻上的表現很好?還是李盛和李勝他們呢?”她連忙意識到自己還沒自我介紹,拂了拂衣衫,試圖看起來體面點,笑著說:“我是李秉的母親,李盛和李勝是我的孫兒。”

範意致了悟,看著李林氏期待的目光,搖頭,說:“不是,我是為了李垚而來的。”

李林氏不由皺起眉,“李垚?他怎麽了?”她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那晚李垚直白的問話,心裏還有些氣李垚的不懂尊卑,臉色自然也不怎麽好看,不待範意致回答,便首先說:“他莫不是惹事了?我就知道他是個幹不好事情的人,一點都不隨他的父親。大人,他若是頂撞了你,我們給您賠不是,您可以罰他,不關我們的事情。畢竟他也許久沒有回來了,他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曉。”

這話明顯就是不滿李垚了,範意致不由皺眉,看向李林氏,垂暮之年,經過剛剛使喚姨娘去幹活,可以看出平常並不怎麽幹活,也是個養尊處優的主兒,隱約還有著當家時的傲氣。

對兒子和孫子是欣喜的態度,可是一談到李垚卻是第一時間認為闖了禍撇清關系,這個老太太的心真是偏到沒邊了。

範意致的語氣淡了下來,掃了李林氏一眼,當兵多年的氣勢盡顯,嚇得這個一向養尊處優的李林氏不由得小小地抖了兩下。

範意致說:“不要胡亂猜測,他的娘親在何處?可以喚她過來嗎?”

“她?身子骨弱,約莫在屋子裏歇著吧。莫姨娘……”李林氏隨意喊著一旁掃地的莫姨娘,莫姨娘說:“老太太,秦姨娘不在屋子裏,你叫她出去打水去了,莫不是忘了?”

李林氏老臉上劃過一絲尷尬,很快恢覆正常說:“她難得為這個家做點事,那是極好的。你去喚她回來吧,莫讓大人等急了。”

莫姨娘應了一聲,放好掃把,擦了擦手就要出去尋秦香玉。這時秦香玉已經擡著半木桶的水回來了,雖然只是半桶,但是她力氣小,身子瘦,這已然是極限,搖搖晃晃地擡著水,慢慢地向前挪動著。

李林氏見著了,還是在原地,並沒有上前幫一把的意思,還在說:“秦姨娘,有大人找你。”

“啊……是嗎?”這一分神,秦香玉就拿不住木桶了,範意致趕緊上前幫她拎住,快速地擡到屋子前。

“怎麽好意思讓大人您動手呢。”李林氏賠著罪。

秦香玉尚且不明發生了什麽,只是記得李林氏的那句有大人來找她,有些惶恐地看著範意致。

“無事,你不用害怕。”範意致見秦香玉面露害怕,出聲寬慰了兩句,看著秦香玉膽小怯弱的樣子,一點都不像能瞬間殺豬的李垚,但仔細一瞧,秦香玉與李垚的眉目間很是相似,李垚的秀美很大程度都是與秦香玉相似。

“可是垚兒有事情嗎?”秦香玉只能想到這個了。

“正是,不過是好事,我是範校尉,他立了功,得了獎勵,讓我來拿給你。”說著,範意致將手邊的包裝好的禮盒拿出來,這裏除了昨天給李垚的幾斤肉,還有幾盒糕點和一些普通的補品,顯然是他額外買的。他聽說李垚的娘親身體不太好,這麽一看,果然如此,秦香玉擡了半桶水,還沒緩過氣來,依然微微喘氣,但是一聽這話,眼睛立馬亮了起來。

“真的麽?真是太好!我的垚兒真是有出息!”秦香玉開心地笑起來,瞬間年輕了幾歲,迫不及待地問:“他最近過得還好嗎?我最近沒空去見他,不知道他瘦了沒有。”

“他過得很好。”可不是,還自動要去開荒。

秦香玉放下心來,一旁的李林氏在不經意時已經掃過了所有的東西,聽見李垚是得了獎勵,終於堆砌了笑容,跟著誇讚:“李垚是李家的孩子,總不會差到哪裏去,雖比不上李盛他們,但也是個爭氣的孩子。秦姨娘也可以松口氣了。”

秦香玉聽到李林氏這還要貶低李垚的話語,臉上的笑意微斂,心裏不是滋味,但是並不敢頂撞。

範意致對於李林氏的印象也不是很好,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,他不方便摻和,之後李林氏還旁敲側擊地說了些好話,意在討好範意致,見範意致面色並沒有不愉,接著為自己的兒子和嫡孫子說些好話。

“……他的父親李秉也是個能人,修築城墻時許多大人都說他不錯……李盛和李勝平時幹活也認真努力,時常被誇讚……”

範意致面上不鹹不淡,沒有回應,但是心裏也已經不耐了,待李林氏說完,他便要告辭。

李林氏也沒有挽留,畢竟這家裏的條件也不允許她留人,她還想親自送範意致出去,表現得十分殷勤,範意致卻要她留步。

“大人,我送您出去……”

“不用了,這才幾步路,我還可以走出去,你不必送了。”

“那好,您慢走,下次也可以過來。”李林氏臉上堆滿笑,臉上的褶子一道道。

李林氏笑意盈盈地送走範意致,這邊就喚著莫姨娘將東西拿進去。

這裏的環境超出了他的想象,沒想到居然這麽差,比一般的翼州百姓還要貧寒。這些都是曾經在鹽京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,這會子輪落到這地步,也真是讓人唏噓。

但是即使是淪落到了貧苦的地步,這家子的人在宅院裏的毛病還是存在,範意致想著,也不知道李垚在以前是怎麽度過這些年的,庶子不被人重視,想必過得也不怎麽好,即使是現在這家人的態度似乎也沒有改變。但是李垚卻沒有生長在這種環境該有的敏感怯弱,或者是暴怒古怪,從容地生活,每一件事都認真對待,這樣的人總會讓人喜歡他的態度。

範意致一驚,自己什麽時候居然這麽執著於李垚了!對方不過是個罪臣之子,表現得武力高強而已!

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呼喊的聲音。

“大人,請留步!”秦香玉在後面追趕上來,喘著粗氣。

“有什麽事?”

秦香玉拿出一件衣服和一雙鞋,上面細致地補了幾個補丁說:“大人,可否勞煩你帶這件衣服和鞋子給李垚?我上次去見他,給他補了衣裳,但是沒時間送給他,還有這雙鞋,他生辰快到了,我給他做了一雙。”

“自然可以。”範意致接過,留意到秦香玉的手指粗糙有厚繭,是長期拿針線所致。

秦香玉還問了幾句李垚的近況,範意致一切都往好的方面說,秦香玉放心地要回去時,範意致忍不住問起了李垚的過去。

“不知李垚他從前也是這番不愛表達情緒的嗎?”

秦香玉想了下,說:“這孩子以前有事也是悶著的……不過他之前生了一場大病,病過後興許是燒壞了腦子,所以變得時常沒有表情。”一想到這裏,秦香玉就忍不住難過。

生病?也曾聽過會燒壞腦子,讓人癡呆……想起李垚那面無表情呆得可愛的模樣,倒也說得通。

“他之前的臂力如何?是否有驚人之處?”

秦香玉疑惑地看範意致,說:“這……我倒是沒有特別留意,以前垚兒也沒有特意拎過什麽東西,所以也不清楚……我身子不好,所以也沒時刻關註他……”她感覺到範意致問這些有些不正常,怕說太多對李垚不好,於是只好模棱兩可。

她雖然身子弱,膽子小,但是常年在大宅院裏,也不會太笨,自然知道範意致問這些問題有目的,但是不知道是否對李垚有害,她還是有所保留。

範意致意識到秦香玉這是問不出什麽了,再想到李垚家裏的李林氏那種家人,如果連親娘都無法了解了,那麽其他的那些家人又能知道多少。

不過面對像謎一樣的少年,範意致越發想要了解李垚了,但是幾次跟李垚的聊天裏,都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,他覺得光在李垚身上套信息,是套不出來的。

那麽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,只能從最有可能了解他的人身上得到些信息了。

李垚沒有朋友,那麽只剩下,最可能接觸真相的家人了。

所以,這次來帶東西給李垚的家人,他也是帶著一部分的私心。

但是這次沒有什麽收獲。

反而了解了這樣的家庭後,更增加了範意致對李垚的興趣。

越是霧裏看花,越是想要看個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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戀愛智腦:“母豬產後觀察日記第10天錄入完畢,母豬產後狀態良好,無任何不良狀況。幼年豬崽身體狀況良好,發育正常。”

李垚正在豬圈裏日常記錄母豬的產後觀察,順便照常餵豬,他每日重覆著一樣的事情,井井有序地進行每一項工作,臉上絲毫不見其厭煩。

但是比起餵豬,他更想去開荒種田。再不然,修築城墻也可以,他聽說一樣是在太陽底下暴曬。

這原身的父親和兄長的工作讓他有一點點羨慕。上次說給他調工作的範意致,自那次後,便沒有聲息了。

範意致再次來到養殖場時,直奔豬圈去找李垚,距離還有十多米時,範意致正要出聲喊李垚。突然背對著他的李垚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轉過身,準確無誤地看著他。

這一眼差點將範意致釘在原地,那黝黑眸子幽幽,將範意致的模樣倒映得清清楚楚。

範意致試圖打著招呼:“我來看你了。”

李垚點頭,隨即問:“開荒的事情怎麽樣了?”

範意致想不到他還是這麽執著,雖然李垚的態度很認真,但他真的沒法真的把人從舒服的位置調去辛苦的開荒。他也怕李垚之後會後悔。

他以為拖久了後,李垚就會忘記了。

範意致模糊地回答:“畢竟我並不是掌管你們的人,還不能那麽快……你現在的活兒就很好了。”

“哦,那就是不行了?”李垚轉過身,不再看他,輕飄飄地說:“如果你不能實現,那麽就不要對我許下承諾。”

這句話瞬間把範意致釘在原地,太過於直白而讓人無法辯駁。

那一瞬間就像一把利劍一樣,一下子就紮中了範意致,並且李垚說這話時,他竟然感覺到了自己真的挺無能的。

他僵硬了一會,才能繼續強迫自己沒有拂袖而去。

“……我去見過你的家人了,你娘交給我衣服和鞋子,說是幫你補好了衣服,還有幫你納了雙鞋子,說是給你的生辰慶祝。”說著,範意致便解開包袱,露出裏面打了補丁的衣服和鞋子。

前兩個月秦香玉確實有來看李垚,不過只來了一會便走了,因為怕家裏找不到她忙不過來,在房間裏找到李垚的衣服有破洞,母性大發就強行拿回去補上了。

李垚掃了一眼,確實是之前自己的衣服,便接了過去。範意致註意著李垚的表情,毫無感動的跡象。他特意說:“這鞋子是你娘特意做給你的生辰禮物,你不試試嗎?”

李垚掃了一眼那雙新鞋,淡定地說:“不用試了。”

範意致帶笑看他,以為他被秦香玉的心意感動,說:“那倒是,親娘做的鞋不管怎麽樣,總是最適合的。”

李垚一邊快速系好包袱,毫無起伏說:“試了也不合適。”

範意致:“……”

李垚如今正是長身體的年紀,本就是長得最快的時候,再加上李垚吸收太陽能修覆身體,更是令身體長得比自然生長時要快。如今他離剛到這個世界已經長高了不少,更顯高瘦。

而身高在拔高,腳板自然也跟著長大,而秦香玉卻依然以為當李垚還是半年前在李府時的腳板尺寸,自然就不合適了。

李垚紮好包袱後,範意致還沒走,直接說:“你還有事?”

在他看來,範意致既然無法完成對他的承諾,那就不要在他面前出現了。

不知為什麽,雖然李垚表面表露出的情感幾乎沒有,但是範意致覺得這話怎麽有點沒事就快滾的意思……

範意致看著面無表情的李垚,突然想看這秀美的臉上出現別的表情,於是說:“聽你娘說你的生辰過些日子就到了,為了慶祝你的生辰,不如到時候我請你去城內的酒樓吃飯?”

李垚毫不留情:“我不喜歡吃飯。”

範意致:“……”

見李垚不理會他了,轉身去整理豬欄,沒有到陰涼處,全身沐浴在陽光下,長時間的陽光下,皮膚一點也沒有發紅,似乎泛著詭異的光芒。

李垚那番想要開荒的話語還在範意致耳邊,範意致靈機一現,說:“那我邀你去平地賽馬如何?”

“平地?”李垚路過那裏,那裏地大平坦,一棵樹都沒有,只有塵土亂飛,自然太陽也是直曬,經常有士兵在那騎馬訓練。

李垚毫不猶豫:“我喜歡騎馬。”

範意致:“……那就這樣說定,到時候你生辰的那天,我來接你。”

李垚說:“可以。”接著還是那句:“你還有事?”

範意致:“……沒了,我這就走,我也要去忙了。”

不知道為何,範意致覺得自己對李垚沒有了價值……走的時候還有點不甘心,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,心裏就是莫名地有些憋屈。

李垚難得有些人情味說了聲毫無感情的話:

“慢走,不送。”

範意致:“……好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有cp的……

可能感情戲比較少……

得慢慢來啊……

別著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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